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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節課來臨,劉蘭蘭還是沒來,有老師通知大家上自習。 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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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,電視屏幕五顏六色,於她如同光怪陸離的世界。

她無數次假裝從路邊經過,就是為了一探究竟,鄰居家的大人發現她一直瞟向電視的眼,默默地關上了自家大門……

得不到時,心裏渴望得要命,得到時,早已失去了當年的興趣。

她忽然有些慶幸,她在喜歡他的年紀,得到了他。

“小沈,最近都在忙著什麽,自己照顧自己沒問題吧?”母親突然來電。

“在家裏覆習。”他如實回答。

“李媽不在的話你如果不想自己煮就去餐廳裏吃,錢不夠媽媽這裏可以轉賬給你,千萬別虧待了自己。”

“媽,錢還夠用。”他思考良久,還是說了,“我找了一個鐘點工打掃衛生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哇哢哢

☆、Chapter 42

“小沈,最近都在忙著什麽,自己照顧自己沒問題吧?”母親突然來電。

“在家裏覆習。”他如實回答。

“李媽不在的話你如果不想自己煮就去餐廳裏吃,錢不夠媽媽這裏可以轉賬給你,千萬別虧待了自己。”

“媽,錢還夠用。”他思考良久,還是說了,“我找了一個鐘點工打掃衛生。”

“這個沒問題,認真負責的人就行了,對了,我今天放假,準備回來看看你。”

他看了眼正在拖地的她,說道:“你具體什麽時間段回來?”

電話那頭於母爽朗一笑:“我現在差不多就到家了。”她語氣裏掩不住喜悅,想給兒子一個驚喜。

與此同時,門外響起汽車鳴笛聲,他掛斷電話,望向窗外,鐵門自動打開,於母黑色的小汽車正緩緩駛進。

劉春也註意到了外邊的動靜,說道:“我要躲起來嗎?”她擔心,於母恐怕會懷疑,到時候不光是她,於沈也麻煩了。

於母已經下車,往屋子門靠近,他打開門,便見到笑意盈盈的於母,她又提了不少補腦產品,說道:“上次的吃完了吧,接著吃才有效果。”手邊還有一個行李箱。

劉春在雜物間裏,留出一條縫,留意著樓下兩人的動靜。

她隱隱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自己的方向,於母的聲音越來越近:“這個箱子是上回出差用過的,我把它放到雜物間去。”

於沈上前一步,拉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拉桿,微微一笑:“你去喝口水吧,我放進去就行。”

雜物間的門打開,於沈不動聲色地將行李箱拖進去,與劉春對視一眼,眼神安撫。

彼時,劉春也歇了一口氣,對他露出微笑,然而,樓下再次傳來於母的聲音:“小沈,家裏有客人來了嗎?”

他一邊下樓一邊說:“沒——”卻發現於沈的休閑鞋靜靜地躺在鞋架上,於母顯然是註意到了這個小細節。

“哦有,我差點忘了,剛剛跟你說的鐘點工她來了,現在在三樓拖地。”他刻意提高聲音,語氣一片平靜,面容無波無瀾。

於母眉頭頓時平展,點頭。

劉春一聽,默默地從雜物間走出來,她迅速拿起角落的拖把,悄無聲息的溜上三樓,開始拖地,配合於沈所說的話。

口袋裏常備藍色的一次性口罩,今天難得排上了用場,她拿起來戴上,這時候於母已經上到了三樓,兩人打了個招呼。

“你戴著口罩是怎麽了嗎?”

“沒事,夫人,我是防塵。”她的聲音透過一層口罩傳到於母耳朵,聽起來悶悶的。

於母是上來拿東西的,她從自己房間拿了份文件,隨即將房門鎖上,對身後客廳的劉春說道:“我的房間可以不用打掃。”

“好的,您放心,這些於沈已經交代過我了。”

一樓客廳,母子倆坐在沙發上,簡單討論了他最近的生活,講了許久還未停。

劉春已經把三樓地板拖了不下三遍,終於下了樓,準備離開,此時她已經摘下口罩,對客廳裏的兩個人說:“打掃幹凈了,我先走了。”說罷微微彎下腰鞠躬告別。

於母看了她一眼,頓覺有些眼熟,再看了眼,叫住準備穿鞋的劉春:“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眼熟,是小沈那天在飯店遇到的同學嗎?”

雖然是個疑問句,但她的語氣卻是肯定的。

劉春見躲不過,便正面承認了,彎著眼角落落大方地點頭微笑。

於母沒有露出絲毫疑惑,反而態度熱情地招呼她過來,說道:“先別急著離開吧,來都來了,一起吃個飯吧,我點了酒店的外賣,飯菜一會就到。”

劉春默默地走過去,從於母的眼裏,她看不到有別的成分,她的眼神,就像大部分一個招呼孩子的同學的母親一模一樣,是帶著友好的。

她懸起的心落下一些,於母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她,一直到她在沙發上坐下。

與此同時,於沈也在留心觀察母親,她的態度令他有些驚訝,他清楚地知道,母親是對早戀持反對意見的。

“你叫什麽名字?”

“我叫劉春。”

“你家在哪裏啊?是本地人嗎?”

“哦,不是,我是a鎮的人,來這裏讀高中。”

於母接連問了幾個問題,場面如同查戶口,但她的態度是溫和的,沒有攻擊性的,劉春盡量讓自己顯得鎮定一些。

於沈說:“媽,她就是我跟你說的鐘點工,她平時幹活很負責任,你不用再問了。”

“我知道,我看這小姑娘長得好看,人也實誠,想了解了解。”她笑著,直視著劉春的眼睛。

“沒,紀律委員也是想幫幫我,我家庭經濟困難,便在班裏毛遂自薦去當鐘點工,結果紀委剛好需要一個。”她語氣謙虛,稱於沈為“紀律委員”,頓時將關系撇得一清二楚。

於母面露擔心:“經濟困難?你也是無奈,小小年紀便出來打工,你爸媽平時是做什麽工作的?”

“我……沒有爸媽。”她垂首,掩飾眼中閃過的一絲落寞。

於母心如明鏡,說了句“不好意思”,身上也沒有一絲看不起她的表現,表情裏有些不忍,態度好得出奇。

劉春腰桿挺直,坐姿端正,眼神誠懇,面對於母的探究的眼神,不躲不閃,不卑不亢,很大程度上贏得了於母的好感。

她不知道於母有沒有察覺到什麽,直覺告訴她,於母對她沒有惡意,如果察覺到了異樣,她的態度應該不會是這樣的,想到這裏,她一顆半懸著的心徹底落下。

之後,於母打電話給酒店,讓對方再添了幾個菜。

於母上廁所的間隙,兩人飛快地眼神交流。

於沈:做得不錯。

劉春:那當然,也不看看我是誰!

於沈:繼續保持。

劉春:我做事,你放心。

末了,兩人都憋不住笑了,衛生間門打開的前一秒,兩人迅速恢覆原先的狀態,眼神零交流。

三個人的飯桌上,氣氛有些詭異,於沈一邊回應著於母的話,一邊故作鎮定地吃著菜,於母偶爾會扭頭對劉春道:“劉春同學,把這裏當成是自己家,多吃一點。”

劉春依言點頭,繼續當一個透明人。

據她的觀察,於母裝束幹練,妝容精致,職場達人一枚,他們母子倆的關系並不親密,但是看得出來,她對兒子很上心,比起他父親,她應該更加靈活變通。

一頓飯,讓她吃出了鴻門宴的錯覺,吃完飯她並沒有久留,簡單告別便離開了,趁著於母回身瞬間,她抓住機會,送了個飛吻給於沈。

於沈伸手,作“接住”的手勢,瞥見於母轉過身的動作,他的手迅速變成了去拿水杯的動作。

劉春離開後,於母沒在提起她,倒是向來淡定的他先按捺不住,問她:“您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?”

“放心吧,我不是疑神疑鬼的人,我相信你。”於母知道他的顧慮,輕輕笑道:“再說,如果你們真有些什麽,我也不是什麽不開明家長,我相信你能對自己負責。”

於沈一時啞然,半晌才道:“嗯,我們的確沒什麽,你不必擔心。”

夜深。

劉春撥通了熟悉的號碼,於沈的聲音傳來那一刻,她頓時安心。

“今天真是心驚膽戰的一天,我回去的路上心還在跳,好像犯罪一樣。”她長長舒了口氣。

“這麽說,即使你冒著犯罪的危險,都要跟我在一起?”他尾音上挑,帶著說不出的魅惑。

“我樂意。如果有一天,我真的犯罪了,我還能不能在一起?”

“燒殺搶掠…還是坑蒙拐騙?”

“於先生,請正面回答問題。”

“我會陪你去自首,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,等你出獄。”他說著說著,語氣突然認真起來。

“放心好了,我犯罪了,意味著要蹲牢房,蹲牢房意味著不能和你在一起,不能和你在一起意味著孤獨終老,孤獨終老意味著……”

“打住打住……別說這些晦氣的。”聽得他心裏一抽一抽的,心裏像堵了一團棉花。

“總之,你媽沒有排斥我,這是一個極好的開端,我可不想以後嫁給你上演婆媳大戰。”她腦海裏自動勾勒出一幅畫面,她和於母炒的不可開交,於沈左右為難。

“等等,我說過…我要娶你嗎?”

“沒說過,我幫你說也是一樣的。”她不著急,不著急。

於母後面那番話,並不違心,她的確對這小姑娘印象不錯,要不然也不會記得自己曾在飯館裏遇見過。

但那番話說出來,主要是為了套他的話,見他面色坦然,不在追問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美麗的一天

☆、Chapter 43

夜深。

劉春撥通了熟悉的號碼,於沈的聲音傳來那一刻,她頓時安心。

“今天真是心驚膽戰的一天,我回去的路上心還在跳,好像犯罪一樣。”她長長舒了口氣。

“這麽說,即使你冒著犯罪的危險,都要跟我在一起?”他尾音上挑,帶著說不出的魅惑。

“我樂意。如果有一天,我真的犯罪了,我還能不能在一起?”

“燒殺搶掠…還是坑蒙拐騙?”

“於先生,請正面回答問題。”

“我會陪你去自首,不會讓你一個人面對,等你出獄。”他說著說著,語氣突然認真起來。

“放心好了,我犯罪了,意味著要蹲牢房,蹲牢房意味著不能和你在一起,不能和你在一起意味著孤獨終老,孤獨終老意味著……”

“打住打住……別說這些晦氣的。”聽得他心裏一抽一抽的,心裏像堵了一團棉花。

“總之,你媽沒有排斥我,這是一個極好的開端,我可不想以後嫁給你上演婆媳大戰。”她腦海裏自動勾勒出一幅畫面,她和於母炒的不可開交,於沈左右為難。

“等等,我說過…我要娶你嗎?”

“沒說過,我幫你說也是一樣的。”她不著急,不著急。

臨近開學。

劉春突然接到姑姑的電話,姑姑邀請她到她家吃中飯,說是有事同她講。

她很少去姑姑家,盡管姑姑提議讓她搬去與她同住,一般兩人都是電話聯系或者學校裏約談。她不想打擾到人。

上一次踏上這棟樓,還是歹徒上門討債那天,再一次踩上相同的階梯,她清楚地記起那天的畫面,刀疤男兇狠的眼神……

她甩甩頭,甩掉腦海中的畫面,按下了姑姑家的門鈴。

姑姑在廚房裏忙活,聽到門外的動靜,朝她喊道:“來啦小春!靜靜快給姐姐泡杯茶。”

姑丈上班,下午才回來,所以房裏只有她們三人,靜靜給她倒了杯綠茶,隨即便在飯桌上擺了三副碗筷。

姑姑家裝修得很溫馨,東西擺放得充滿生活氣息,熟悉的人,陌生的感覺——家的感覺,她不曾擁有過的的感覺。

不經意之間,嘴角的微笑染上了一抹苦澀。

三菜一湯,飯菜的香氣在不斷蔓延。

“小春,暑假在家都做些什麽呢?”姑姑說,給她夾了一個大雞腿。

“謝謝姑姑,我暑假……都呆在家覆習呢,對了,我找了鐘點工的兼職。”她沒有說是於沈家,說了可能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。

“你也不要太累了,有時間可以多到姑姑家裏來玩,物理題目不會的也可以來問我。”

姑姑是物理老師,然而她的所有科目都已經被於沈承包。

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,姑姑好幾次開口想說些什麽事,一開口卻變成詢問她近況的話。她終於忍不住問道:“姑姑,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,用不著兜圈子了。”

姑姑笑容慢慢凍結,她長嘆一口氣,緩緩說道:“小春,你爸他進了警察局。”

她毫無意外:“我知道,我碰見他了。”

“碰見,你為哪裏碰見他的?”

“警察局裏,他偷了我的包,我報警了,他沒有認出我,聽到我的名字才想起他還有個女兒。”她平靜地敘述著,像在講一個陌生人的故事。

姑姑卻是滿臉驚詫:“他……還有跟你說什麽嗎?”

“沒說什麽,有什麽要說的我也不想聽。”她低頭趴了口飯,垂著首讓人看不清情緒,“對了,你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?”

“有警察聯系我,我去看了他,他應該要坐半年。”

“嗯,他罪有應得。”她還想說,半年太短了,他出獄的時候,她還沒高考,真是災難性事件。

“警察跟我說,這不是他第一次進警察局,之前進了很多次,都是因為小偷小摸,只不過很快就被放出來了,這次比較嚴重一點。”

“狗改不了吃屎。”她說的很小聲。

姑姑垂下眼眸,籲了口長氣,繼續道:“他說……他想見見你,你放心小春,你去不去見他你自己做決定,我只是替他轉達。”

“沒事姑姑,我了解,如果下次你要去看他,你就跟他說,”她頓了頓,似乎在思考,“跟他說,死了這條心吧,我單方面跟他斷絕關系了。”

她很久以前便如此認定。

姑姑聽了,輕輕點頭。她不會講劉成的好話,對於這個敗家的哥哥,她向來是沒有好感,只不過是身體裏流動的相同血液將彼此綁在一起,僅此而已。

“多吃點,飯放在那邊,吃完了自己去盛。”

真奇怪,她仿佛沒有收到影響,還很好心情地吃了兩碗飯,可能是,說出來輕松了不少。

那天,劉蘭蘭思考了許久,還是決定去看一看劉成。

雖然對他的感情早已被消磨,但看到他那副落魄樣,她還是心頭一酸。

隔著鐵框,劉成唇色蒼白,囁嚅道:“蘭蘭,好久不見。”

她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,曾經多少次,她想臭罵他一頓,把他罵醒,只是沒有這個機會,如今當面對質,她有的只是深深的無力。

“我不是人,我真他媽不是人!”他說著,猛地甩了自己一耳光,嘴唇癟下,眼睛裏是深深的悔恨。

劉蘭蘭只是冷冷註視他,像在看戲。

“所以呢,你有什麽其他想說的,懺悔就不必對著我,傷害什麽的是無法挽回的,哭也沒用。”

“我女……劉春她還好嗎,我想見一見她,畢竟…”

“現在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女兒了?!也不看看你自己幹過什麽事,你要是現在想她好好的,就別去打擾她。”她不想同他耗費時間,甩手走人。

身後傳來他嘶啞的聲音:“我不求她能認我這個父親,只想見她一面,我求求你幫我轉告轉告……”

她眼眶發酸,但不是因為他,而是想到了劉春多年的處境,困窘。

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。

同情歸同情,她不會有一絲心軟,畢竟,他曾對這個家庭造成過不可磨滅的陰影,思及此,她不禁多夾了些菜放到劉春碗裏:“小春,不用跟我客氣,就當這裏是自己家,有什麽心事都可以跟我說,知道嗎?”

“好的,謝謝姑姑。”

高三很快來臨,八月份就開學,各種課程密密麻麻擠在一起,老師拖堂,學生拖著疲憊的身子。

眼前是挺直的被,劉春發現,他精神狀態永遠在線,總能一刻不停保持高度集中,在每一節課上一絲不茍。

上午有個大課間,一共二十分鐘,他擡手看了一眼表,對她說:“你要睡就睡十五分鐘,不要死撐著,這樣學習效率也不高。”

“好的,於沈同志,十五分鐘後準時叫我。”說完,她便直挺挺倒下,倒在那朵醜陋的睡枕上。

徐修撞了撞他的肩膀,尖著嗓子道:“人家也很困,等會叫一下我怎麽樣?”

“我建議你去泰國居住。”他眼皮沒擡都沒擡,恢覆“鐵面”。

“為什麽這樣子對我?”

還沒睡著的劉春擡頭說了句話:“因為你是汪汪汪。”說完倒頭便睡。

學校一年一度的校運會來臨,時間定在十月份下旬。

體育委員在臺上聲嘶力竭:“同學們趕緊來報名參與這些項目,一班需要你,學校需要你,祖國需要你,你還在等什麽,趕緊拿起手邊的電話……啊呸,趕緊來我的座位報名參與吧!”

劉春覺得他像搞推銷的。

“阿沈,你去不去?”她戳了戳他的背。

“我可去可不去。”他的回答模淩兩可,她當時不太懂,直到體育委員來到他的座位,對於沈說:“紀委,做個表率唄,我們現在僅剩下男子三千米長跑,你要不要試一試。”

三千米很累,是被大家挑剩下的項目,這時候,體育委員不得不逐個去問,不少同學連連擺手拒絕,此刻他的心裏烏雲密布。

“可以,報個名吧。”於沈說得雲淡風輕。

體育委員內心頓時多雲轉晴,感激涕零地在本子上寫下於沈的名字,他離開後,劉春說:“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你‘可去可不去’的意思,到時候你累趴下我可不負責背你哈。”

“不至於。”他直視她的雙眼,似乎對自己信心十足,“你忘了每天下午我是怎麽超過你的了?”

她不屑地哼了一聲。

過沒多久,體育委員又殺到了她的座位,嬉皮笑臉道:“劉春同學,你要不要報一個女子鉛球試一試?”

鉛……球?她力氣的確大,但是,校運會是她偷懶的一個好機會,要是報名,肯定會錯過這個珍貴的機會,所以,她假裝慎重思考了幾秒,然後鄭重其事地拒絕了。

“餵,你說他為什麽不先找班裏最胖的女生要找我?”她問於沈,滿臉不解。

“可能你的氣質就適合這種。”

“什麽氣質?”

“女漢子氣質。”

“滾開,我不參加就為了給你最有力的支援而你卻這樣‘出口傷人’!”她佯裝憤怒。

於沈輕笑,“我記住了,到時候不要忘了給我最有力的支援,不準偷溜。”

糟糕,她好像把偷懶的機會給不小心弄沒了……

一班的班幹部商量著,應該在校運會進場儀式時進行創新,選出了一個方案,挑選班裏三個最高最帥的男生走在最前邊,吸引眼球。

很快,這個方案被男生否決,“全是男生,一個女生都沒有,該怎麽博眼球?”

“那你覺得要怎麽樣?”

“我想想啊……”

阮琦轉頭問於沈:“紀委,你有什麽方案嗎?”

“大家怎麽開心怎麽來。”他對這些向來不上心,創新細胞有限。

劉春迷迷糊糊間,聽到有人念到自己的名字,擡起頭來,黑板上豎列整齊寫了幾個名字,其中一個就是她,每個名字後跟著幾個正字。

“搞什麽鬼?”她戳了戳他的背。

“選校運會的門面擔當。”他淡淡道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哢哢~(扭脖子的聲音)

☆、Chapter 44

班長激情洋溢地說:“現在還有一般同學沒有投票,各位被選上的同學掌中為自己拉拉票嗎?”

臺下一陣靜默,阮琦偷偷瞥了眼劉春,後者滿不在乎地趴在桌上,對著於沈說些什麽。

阮琦心一橫,站起身走到講臺上,大聲道:“大家好,想必大家對我在班裏的貢獻都看在眼裏,現在又有一個可以為班級爭光的機會,希望大家給我這個機會,謝謝大家。”

在於沈一番的解說下,她才懂得現在的情況。

經過班幹部的討論與全班的投票,選定了一個方案,在進場儀式時,選一名男生和一名女生,站在最前面帶領班級進場。

這名男生,大家一致覺得於沈是最合適人選,他身高一米八三,不是班裏最高,但顏值卻是最高,所以由他擔任,無人異議。

有人問他的意見,他不置可否。

至於女生人選,由班裏的同學自由選擇,劉春也在列,票數還不少。

阮琦一番話講完,臺下響起掌聲,她昂首下臺,挑釁一般地看向劉春,但後者壓根沒註意她。

劉春本想置身事外,但一想,如果阮琦成為票數最高者,那麽她就會同於沈一起進場,她不爽了。

他註意到她的神情,知道她在擔心什麽,說道:“你放心,如果不是你,我申請換掉我當這個位置。”

“真乖。”她半瞇著眼,看著她與阮琦名字後的正字越來越多。

阮琦長得一般,至多可以說是清秀,而劉春,雖然大家心裏不說,她的美是一種事實,無論是高挑的身材,還是那張極具攻擊性的漂亮臉龐。

大部分男生選劉春,而阮琦圈子也拉攏了一大幫人選她,而那些剩餘的中間力量,才是最具決定性的。

最後,出現了戲劇性的結果——阮琦與劉春平票。

阮琦再次上臺,“我還沒有選。”果不其然,她在自己名字後的正字上添了一筆。

所以,現在,是她領先了。

之後沒有人在上去,班級的同學視線不斷投射到劉春身上,她沒有上去選,但她好像沒有下一步動作的打算。

她的確不擔心,反正她沒選上,她男人也不會上。

班長見狀,上臺道:“大家也看到了現在的投票結果,既然沒有同學要選了,那麽我們校運會的入場儀式女生人選便是——”

“等等。”於沈徐徐上臺,“我還沒有選。”

這一瞬間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特別是阮琦,而劉春,氣定神閑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。

他在劉春名字後邊的正字添了一筆,這下子,劉春同阮琦平票。

然而,他又添了一筆,這令臺下的吃瓜群眾詫異不已。

他回身看著一個方向:“兩票,一票是我的,一票是我替劉春自己投的。”

他說這話是表情平靜,語氣輕松,讓人懷疑不了什麽,只當他是使用了自己投票的權利,唯有小五和徐修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。

“你幹嘛要選我,到時候站在前面擺著僵硬的表情多累啊。”

所以,最終名額花落劉春,她嘴上說著擔任此職務累得要命,眼角眉梢的喜悅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。

於沈輕輕瞥他一眼,似乎洞穿了她內心的想法,說道:“這麽說,你不想去?那我跟阮琦說你棄權了,機會是她的了。”

她眼睛頓時睜得溜圓:“你想在我的頭上種一片綠油油的草原?!是不是想回去跪搓衣板。”

“對不起,我家沒有搓衣板,只有洗衣機。”他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模樣。

“我今天下午就去超市買給你。”她表情極為認真,說著還去搜自己的口袋,“我看看零錢帶夠了沒有……”

“你夠了。”

承田公司。

於正聲揉了揉太陽穴,助理端了一杯濃濃的黑咖啡進來。

他結果咖啡之後,吩咐助理道:“小李,請你將下個星期的行程安排表拿過來給我,謝謝。”

此時手機鈴聲響起,一條新的短信來了,他打開一看,沈默地看了許久,這是校訊通發來的短信,上邊寫到,下個星期一中即將舉行校運會,誠邀各位家長參加開幕式……

“小李,下星期四上午的會面幫我移到下午兩點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見小李想問有不敢問的表情,於正聲難得露出了笑容:“我去參加孩子的校運會開幕式。”

“是……上回來公司參觀過的先生吧?”小李對於沈有些映像,他沈默冷冽的氣質,讓他記了許久。

“對。”

“好的,我立即去安排。”

同一個時間,於母也接到了相同的信息,以往她也收到過同樣的信息,但她都不曾刻意空出時間去參加。

考慮到這是最後一年,最後的一次機會,她毫不猶豫的推掉了那天的行程,請了一上午的假,她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於正聲:“老於,是你去還是我去?”

“一起去吧。”他的聲音帶著倦意。

校運會那天。

全校師生聚集在寬大的運動場上,每個班整齊劃一地穿著各班班服,舉著半期,踏著大喇叭播放的音樂,熱血沸騰。

高三一班在運動場東側,等他們到達自己班級群在的場地時,需要耐心等待其他班入場。

有的班班服是一件簡單的T恤,有的是韓國高中校服類型——男生西裝,女生襯衫加裙子,有的班班服事民國服裝等等,一班的班服,是統一的條紋polo衫,其中於沈和劉春的服裝和大家的都不一樣。

於沈靜靜站在隊伍最前面,黑色短西裝內一件白襯衫,筆直的西裝褲勾勒出一雙長腿。沒有同其他人交頭接耳,也沒有四處張望,他靜默得如同一尊精雕細琢的雕塑。

不少女生打量著他,或大膽或小心,旁邊的女生故意大聲同身邊的同伴說話,希望引起他的註意,然而只能是徒勞。

阮琦揪著自己的衣服,拿出鏡子仔細地端詳,只不過,她看的不是自己,而是她鏡子一角的於沈,他刀削般精致的側臉上表情冰冷,與周圍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。

她想上去搭話,深呼吸許久,始終鼓不起勇氣,忽地,她從鏡子中註意到,他眼神突然有了溫度,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微笑。

她轉頭,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頓時倒吸了一口氣,瞬間覺得自己今天的精心打扮都是白費勁。

不遠處,劉春提著裙子匆匆趕來,她是從各位列好隊的班級最後面穿過的,許多同學不約而同地轉過身,眼中皆閃過一抹驚艷。

一件裸粉色的絲質長裙完美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線,阮琦一時不知如何形容她,忽地,“冷艷”兩個字閃過她腦海,對,盡管她裙子是粉色,但絕對不是甜美的氣質,而是冷艷。

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。

“雖然這個劉春人品堪憂,但是……這顏值確實能打。”關心喬在她耳邊說道,阮琦覺得心裏像堵了一團棉花,窒息。

上百道視線齊齊射來,劉春眼裏只看到一人——於沈,人群中不知誰帶頭,孤零零的掌聲帶動了這一帶幾個班級的掌聲,當然,一班同學拍得最響,這樣的場合,光榮的不止是個人,還有班級。

“春姐!” 十一班的人大喊,“看這裏,看這裏!你是我們班的人!”

劉春站在於沈身邊,朝他們招手,身後一班的人不甘示弱,有男生大喊:“劉春是我們班的人!轉出去的人就是潑出去的水!一班的同學你們說對不對?”

“對!”一班同學扯著嗓子大喊。阮琦置身其中耳膜都快震裂,她嘴唇上下張合,假裝自己在一同喊話,內心極不情願。

從她所站的位置,只看得見於沈與劉春的後背,一粉一黑,說不出來的搭,站在一起,仿佛一副美好的畫,劉春時不時地扭頭對他說些什麽,好不和諧。

這一輪熱鬧過後,於沈微微側首,開玩笑問她道:“你到底是哪個班的人?”

“都不是,我是你的人。”她目視前方,這句話卻是直直抵達身旁的他。

“他們兩個不會是一對吧?”

“我看著挺像的,不過,那個漂亮的女生真的是劉春吧嗎?不是那個以前高二的整天被通報批評的那位?”

“哎呀,沒準人家都改過自新了,很久都沒在廣播裏聽過她的名字了。”

“我想起來了,上回在光榮榜的進步榜上好像就有她,我當時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呢。”

“我猜可能是於沈跟她在一起了,然後她就被他影響了,不行了不行了,我快腦補出一部偶像劇了……”

阮琦渾身僵硬,身旁一堆二班的女生聚在後頭,談論得火熱,她真想捂住耳朵,只恨自己忘記帶耳塞了——說到耳塞,她又悲催地想起了上回,於沈毫不帶私人感情地對她說——

“我的耳塞記得買一樣的還給我,謝謝。”

二班一名女生湊過來,問一班一個男生:“餵,你們班那年級第一的是不是和劉春是一對?”

男生摸了摸頭:“可能是吧……”

女生一聽,立馬露出暧昧的笑容,正準備回頭繼續討論腦補,卻聽到身後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。

“你哪裏知道的?班主任都說了,是她讓於沈去幫劉春學習的好吧?”阮琦說完,立即轉過身去,掩飾自己眼中覆雜的情緒。

二班女生說道:“哦……是班主任牽線搭橋的……”

阮琦對著天空翻了個白眼,然後就是各種“我怎麽沒有這樣的班主任”的抱怨傳到耳朵,這些人,腦回路真是清奇。

主席臺上坐滿了一排校領導,身後的幾排是各個年級的老師,旁邊的座位上是一些前來參觀的家長們。

進場儀式開始,班級開始有秩序的前進,如同突然開始流動的河流,緩慢而有力地整齊前進。

“看到我們的兒子了沒?那個前面的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是不是?”於母指著遠處的隊伍。

於正聲斂眸一看,無奈地說:“你看清他前面的牌子,這是高二一班,不是高三一班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晚上空氣真涼快。

☆、Chapter 45

不知等了多久,高三一班終於來了,身材高挑的劉春同西裝革履的於沈打頭陣,她鎮定地微笑,而於沈面上仍是一片清冷,一剛一柔,很是搶眼,臺上的校領導紛紛鼓掌,為一班的“創意”喝彩。

於沈手臂穩穩地舉著手中班牌,於正聲目光落在他挺拔的身姿上,眼神跳躍到旁邊的粉色上,眸子瞇起。

一旁於母一直用手機錄著,她對身旁的於正聲說道:“這女孩看著不錯,和咱們小沈站在一起竟然還挺搭的。”

於正聲看了於母一眼,瞇著眼遠眺:“就看了這麽幾眼就不錯了?”

“我見過挺多次了,這女孩聽懂分寸,處事也大方……”她對劉春讚不絕口。

有一瞬間,劉春有些眩暈,她從來沒有想象過未來自己的婚禮,此時此刻,內心享受著這樣的每分每秒,身邊圍著黑壓壓的人,如同前來祝賀婚禮上新人的賓客。

只是,她還有一種感覺,一道淩厲的視線朝她射來,帶著赤'裸'裸的審視,讓人好不自在,盡管如此,她臉上仍然保持著落落大方的笑容。

觀看完隊列,每個班級的人排成豎列,整齊地現在主席臺正對的運動場上,沐浴著太陽光,聽著臺上領導的發言——冗長而無聊。

家長們離場,將運動場完完全全留給孩子們。

男子三千米在第二天上午,於沈沒什麽感覺,反倒是劉春,比他本人還要緊張。

“你明天上場前一定得做好熱身運動,對了,比賽前千萬不要喝水,還有……”

“第一次發現你這麽啰嗦。”他嘴角帶著笑意,劉春神情專註,一邊叮囑著他,一邊翻著網頁——“長跑比賽應該註意的事情”。

跑道沐浴在下午毒辣的陽光下,五顏六色的傘開在各處,同學們擁在跑道兩側,緊張地看著排成一列的運動員們。

於沈穿著黑色短袖T恤和一件白色短褲,大大的號碼牌掛在身上,如同一支蓄勢待發的劍。

劉春站在他右側的人工草坪,身邊是其它的一班同學,其中一人舉著班旗,揮舞著。她聽見他們喊道:“於沈,加油!”

於沈扭頭,輕輕扯了扯嘴角,手裏比出OK的手勢。

勺子一吹即響。

三千米長跑的一堆人立即往前沖去,於沈奔跑的身影時隱時現,劉春的目光鎖定在他身上,一刻不離,他們在跑道上,各班有些的同學便在運動場中央的人工草坪陪跑,手中的班旗迎風飛舞。

於沈沒有和其他人爭先恐後,而是先擠到內道,勻速前進,始終處在中間的位置,時不時趕超一下開始沖得太猛的同學。

耳邊是呼呼風聲,劉春步伐緊跟在他身側,她想喊一聲加油,忽然聽到身後的聲音:“於沈,加油!加油!”——一看,原來是阮琦,她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邊。

於沈頭上窟著運動發帶,專心致志地盯著前方,轉彎的瞬間,他稍稍側頭,便看到了身邊的劉春,她的汗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,她朝他眨了眨右眼,眼中的慌忙似乎比太陽更耀眼。

阮琦跟了兩圈,再也提不起腳步,站在原地累得直喘氣,眼睜睜看著劉春同於沈的身影一同遠去,劉春回頭看了她一眼,比了個中指。

阮琦哼了一聲,靜靜等到最後一圈時,她和一堆人湧上了終點處,她打算在這裏接他,結果,沒過多久,劉春滿頭大汗的來了,就在她身側的身側。

運動員們一個個抵達重點,於沈在最後的關頭,用盡全力沖刺超過三人成為第三名到達終點的人,跨過白線那一刻,他猛一擡頭,望見了不遠處的阮琦,然後,一個完美的側轉身,撲向另一邊——劉春所在的方向。

劉春穩穩接住扶住他,一班的同學圍了上來,各種誇獎。他帶著淺淺笑意環視大家一圈,最後目光落在劉春身上,捕捉到她眼中的肯定,那笑意越發的濃。

她輕輕踮起腳尖,伸出手,手裏拿著一張手帕紙,他剛想去接,她突然繞過他的手,直接幫他擦汗。這動作一眾人眼裏,免不了一頓起哄。

如此明顯,大家都猜到了七八分,有h同學撕扯著嗓子道:“我要舉報,這裏有人虐狗!”

“大家散了吧散了吧,不要打擾人家秀恩愛了……”有同學揮揮手,眾人心領神會“退散”。

阮琦心如死灰,拖著如同灌了鉛的雙腿,仿佛,剛剛參加完三千米的不是於沈,而是她自己。她連頭都不敢回,怕看到不該看的畫面,心碎成渣。

“我們好像一不小心公開了。” 她一邊幫他擦汗,一邊說。

“公開就公開吧。”他眼中閃爍著日光,淺色眼瞳映出她滿頭大汗的模樣,“還有紙嗎?拿來。”

她遞給他幾張紙,他接過便往她額頭上擦,互相擦汗,雖然兩人站在角落一顆樹下,還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。

第一次,在人來人往時,兩人可以毫不避諱。

旁邊突然有個女孩過來,脖子上掛著相機,她舉起相機,想要順手拍下這一幕,於沈餘光一瞥,眉頭微擰,立即上前擋到劉春身前,背對著那女孩。

不避諱,並不意味著願意讓他人對著他們的照片指指點點。

劉春抓住他的手腕,輕輕一扯,兩人一齊撒開腳丫子跑了很遠,穿過即將有新的比賽的跑道,左彎右繞,三兩步越上觀眾席,然而,她去的並不是本班所在的大本營,而是跑到高二的區域,隨便挑了和空位,坐下。

前面一堆高二的同學轉頭,眸底帶著一絲不解,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。

於沈是年級第一,又屢次上臺發言,高三的人都認得她,她也不遜,曾經各種通報批評讓她在年級也刷了個臉熟,所以,挑高二的區域,真心耳根清凈。

賽場上依舊人聲鼎沸,少年人在其中揮灑著汗水,少女們加油吶喊,偷偷關註著內心的那個他。

他們一邊看一邊聊天,高三男子兩百米短跑比賽開始了。

“誒,那個人第二次搶跑了,真可惜,被取消資格了。”

“可能太緊張了,勝負心太強了。”他放眼遠眺,耳邊忽然傳來裁判“砰”的一聲槍響,下蹲的運動員們瞬間彈跳,如同突然出擊的獵豹。

“你看那個黑色衣服的,我感覺他爆發力不錯,甩了身後的人一大截。”

“你認識?”

“認識,方正,以前和他一起去打過架,果然,他是第一個到達終點的!”她的眼睛緊緊釘在跑道上,關註著賽事,身邊的人突然悄無聲息。

她扭頭看向他,見他臉色黑沈,用手掰正他的臉,問道:“你幹嘛,吃了某種酸的調味料嗎?呦,你看你,黑著臉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看。”

他突然用手勾住她的脖子,她被他帶到他懷裏,他低頭便朝她嘴上一吻,然後飛快扶正她的身體,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,目視前方,嘴裏說道:“好了,我原諒你了。”

說罷,還舔了舔唇角,斜著眼看她一眼。

“你下次再這樣信不信我喊你非禮?” 她也是戲精上身,癟著嘴儼然是被欺負的良家少女,眼神卻帶著挑釁。

他們坐的是後面幾排,人比較少,到他不像剛剛將她攬進壞的無所顧忌,而是先環顧了一圈四周,然後才緩緩道:“你喊啊。”

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句話:你喊啊,喊破喉嚨也沒人救你,真特麽非主流。

“怎麽不喊?”他鼻子逸出一聲冷哼,表示對她敢說不敢做的不屑,“再說,如果親你一下都算非禮,那我怕是被你非禮了幾百次了。”

“餵,我有這麽饑渴麽。”

“你不是向來很饑渴麽?”

“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看到我誇人家短跑厲害就把人按在懷裏親……聽說這個人還是年級第一呢,這個人還說過不早戀呢,你說說,這個人是不是道、貌、岸、然?”她頓了頓,轉頭望著她的眼。

他擡了擡下巴:“說啊,怎麽不繼續?”

“聽說這個人還喜歡上一個女學渣,被她的姿色迷得頭昏腦脹,從此踏上了不歸路……你說,這傳言是不是特別可怕?而且,更可怕的是,這個傳言的主人公就坐在我身邊……”她搖頭晃腦,表情生動,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說書。

“我必須澄清一下。”

“澄清啥?”

“這不是傳言,是確有其事。”

她一時啞然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大家晚上好

☆、Chapter 46

她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,這不是她的手機,而是她代他保管的手機,班長打電話來。

“餵,班長。”他頓了一下,“好的,我馬上過來。”

“我們先回去吧,等一下今天下午的運動會差不多結束了,我得回去讓大家填簽到離場表,你要一起回去嗎?”

“走吧。”兩人並肩朝高三的區域走去,她剛走了一半,有男生站在下面幾排突然躍了上去,叫住了她:“同學,你是高三的學姐嗎?”

“對。”

那男生絲毫不管於沈冷冷的審視,一張臉憋得通紅,滿頭大汗,說話帶點結巴:“那你認識……認識劉春學姐嗎?”

“認識,你找我有事?”

“額……我舍友太害羞了,他想跟你加個微信。”說罷,還掏出口袋裏的手機,解了鎖。

於沈嗓音磁沈:“不好意思,她名花有主了,而且,你舍友就是你自己吧。”說完,牽起她的手,十指緊扣,穿過座位,徑直離去。

男生訕訕,回到班級,一邊跳一邊的對下面坐著的同學說:“餵你他媽是不是在逗我,你說那個男的是劉春學姐的哥哥,人家是她的男朋友!”

“兄弟,哥對不住你了,但是剛剛我的確聽到她叫他哥哥……”

叫他哥哥?她納悶,她什麽時候叫過他哥哥,但是,這稱呼挺有意思的,想到這裏,她嬌聲嬌氣地說:“哥哥,哥哥,我們去哪裏呀?”

他手裏一哆嗦,雞皮疙瘩都起了:“別亂認親戚。”

她壞笑著湊前:“我聽說——有些男人特別喜歡讓床上的女人叫他哥哥,這樣比較刺激……”

他太陽穴周的青筋一條,皺皺眉頭,她怎麽知道這些東西的?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,只不過,這在其他同學看來極有震懾力的眼神,對她一點不起作用,她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。

“哥哥,哥哥。”她在他耳邊嘰嘰喳喳。

“等會再收拾你。”

“我等著!”

這個“等會”,還真不是一會。他坐在一張桌子前,上面放了一張簽到表,所有人離去之前都必須在他這裏簽到,保證同學們是安全離開的。

劉春在一旁看手機,耐心等待著他,順手給他拍了幾張“工作照”,好死不死,阮琦剛好前來簽到,她被她拍進了照片裏,真晦氣,她點擊刪除。

她挑了幾張拍得比較出彩的,點擊設置為屏保,欣賞了許久,然後又把微信和q'q頭像通通換成他,這才罷休,她翻看著這些日子裏拍的照片,突然一片黑影籠罩過來——

“人就在旁邊,你還看照片?”

“對啊,我看膩了……”她拖長了音,說完給他看他的屏保,“看,夠不夠炫酷。”

他不喜歡拍照,更不喜歡和別人合影,但是,她不是別人,所以,他索性奪過她的手機,兩人在空蕩蕩的座位上合照,她見他不笑,便伸手從兩邊提起他的嘴角。

“這樣帥多了。”

婷婷發來消息:春姐,你讓我以後還怎麽跟你聊天?!我總感覺你換了個頭像之後,我是在跟高冷的學霸哥講話,瑟瑟發抖ing~

劉春:學霸哥就是我,我就是學霸哥。點擊發送之後,聊天框卻顯示被對方拒收了,這人怎麽回事,換個頭像還把人拉黑了……

下回見到她一定得好好教訓教訓,但沒過多久,婷婷又加回了她,她寫道:剛才笑死我了,李清以為我在和你的學霸哥聊天,一氣之下把你開黑了,我讓他去看看你的新頭像,他又屁顛屁顛把你拉回來了。

她發的是語音,劉春忍俊不禁,轉眼便看到一臉黑線的他。

他捂住了她的嘴:“笑多了容易長皺紋…”

她打開門前的鐵鏈,推門進去,鎖上,看著他道:“你跟著我進來幹嘛?都快八點了…”

他們在一間飯館解決了晚餐,吃完後又四處溜達了一會,呼吸著這個城市夜晚的空氣。

“你忘了嗎,我說等會收拾你……”他直接把人按在了墻上,一手將她兩手反扭到身後,一手推搡著她的右肩,像押著一個犯人一般。

“說,以後還亂認親戚嗎?”

“哥哥我再也不敢亂認親戚了。”她聲音難得嬌軟,震得他內心一麻,自她身後將他摟到他懷裏,手不老實地四處貼膚游走。

她被撩撥得腿軟,整個人快從滑到地上,忽地被他摟起來,雙腳騰龍,她驚呼一聲,掙紮間,聽到他悶哼一聲,距離太近,她瞬間感覺到明顯的變化,他嗓子啞了:“別扭了,難受。”

“我說了,要收拾你。”他親吻著她的耳垂,輕輕摩擦,惹得她一陣輕顫,手也沒有放過她,四處點火,卻遲遲不肯越過最後一道屏障,輕輕將她翻了個身,拂開她臉上粘著的發絲,她眼神迷離,僅剩一絲清明……

她對他毫無防備。

然而,他甘願忍耐,從吻遍她每一寸,從身上翻下身來,某個地方依然激動著,準備去廁所,手腕突然被人抓住,她臉頰一片潮紅:“我幫你。”

無聲的空間,同時又兩人人輕輕喘息,她咬著唇,她貼著他,手有點酸……

他的表情真精彩,唇微張,她仰頭吻住他的唇,舌頭趁機搗亂,最後一刻,她第一次聽到他發出了聲音,他按著她後腦勺,輕輕掃過她的唇,同她糾纏。

“你叫起來真好聽……”她說道,“我還想聽。”

清理完畢,他臉頰依然潮紅一片,他緩緩牽起她的手,虔誠地在她手背輕吻,說道:“以後還有很多機會。”手中的手被她抽走,她轉身背對著他:“我的手都酸了好吧,累死人了。”

他從背後抱住她,說道:“這樣都累,那以後怎麽承受得住?”

“臭不要臉,道貌岸然的偽君子。”

“成語學得不錯啊。”

他離開之後,空氣中還殘留著他的氣味,她想起剛才的一幕幕,忍不住將臉埋進枕頭,臉頰發燙,手心滾燙的觸感如此清晰……

運動會那天的開幕式上,兩人穿的衣服都是租來的,服裝費用班費承擔,他們準備下午把衣服還給服裝店。

“你覺得我是不是特別不適合穿裙子?”她扭頭問他,“穿著我總感覺下半身空蕩蕩,沒穿褲子真心不舒服。”

“對,你不適合在公眾場合穿裙子。”他頓了頓,又補充了一句,“在我面前穿就挺合適的。”

那天,男生們無處安放的視線,全部被他收進眼裏,雖然這件裙子已經屬於保守的款式,但是她身材曲線勾勒得清晰無比,看到那些人眼都直了,他內心不爽。

“呦呦呦~那是我第二次穿,第一次獻給了那天我們的約會。”那件婷婷送她的暗紅色裙子,

沿著大馬路走了許久,終於找到了這間服裝店,款式各異的衣服令人眼花繚亂,這家店大部分是裙子,各種類型。

她剛要走,卻聽他說:“等等。”

“請你幫我把那件裙子拿出來好嗎?”他指著門口塑料模特身前的那件衣服,“給她試一試。”

“您真有眼光,那是本店的鎮店之寶,這位小姐身材如此之好,駕馭起來一定毫無壓力…”導購熱情地讚美著她,將取出一件同塑料模特身上一模一樣的裙子遞給劉春。

導購表面友好熱情,實際內心存疑,這兩人學生打扮,一看就不像是消費得起這些衣服的人,然而,眼前的高個男生英俊且氣質清冷,話從他嘴裏說出讓人難以拒絕。

那是一條黑裙,簡約得無任何多餘的裝飾,絲滑的材質貼在手臂舒適無比,細節之處做工精細,腰兩側鏤空,垂墜感極好。

☆、Chapter 47

劉春動作迅速,很快從試衣間出來,那一刻,她和他同時屏住了呼吸,她內心有些小緊張,他卻是一件玩味地打量著她,眼底閃過一抹驚艷。

“會不會特別成熟?” 她扯了扯裙角,問他道。

“不會。”他抱著臂,仔細端詳著風格已經完全不同的她。

黑色發絲垂在鎖骨處,黑色細帶交叉在胸前,裙子掐出一段細細的腰身,纏繞到她的大腿中部,整個人散發出妖冶氣質,奇怪,她明明是純素顏。

不等他說話,導購已經搜刮出各種形容詞,將她從頭至腳誇讚了一遍,最後小心翼翼地問她:“小姐,要不要幫你包起來?”

“不用了,我先回去換回來。”說完對他笑了笑,這裙子好看是好看,但是她買不起,有錢了可能也不會想到去買。

導購趕緊補充道:“小姐,我們這裏可以分期付款,而且針對學生黨我們這裏有新推出的一個優惠……”

她利落地關上門,導購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。

“先生,我們這裏的分期付款真的很方便,而且這件裙子特別適合您的女朋友…”

“裝起來吧,不用分期付款,直接刷卡。”他到櫃臺結賬,轉身便看到徐徐走來的劉春,她拉過他的手臂:“好了,走吧。”

她留意到他手上多了個手提袋,道:“你買了什麽?”說完這句話,她立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麽。

“它很適合你。”他雲淡風輕,“送給你。”

“無事獻殷勤,非奸即盜。”她抖了抖他的手臂,“說說,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要求。”

“沒有要求,你這次進步很大,這是給你的獎勵。”

他說的是上回月考,她在他的輔導之下,成績突飛猛進的事情。

“既然你都這麽逼我了,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。”說罷伸手去拿,卻被他靈活躲開,他說:“逼你是吧,那我不想逼你了,不給你了。”

“隨便,也不知道是誰讓我的手到現在還有點酸……”她還沒說完,身邊的人便騰出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,用眼神加以嚴厲的警告,手心突然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,她正用舌頭輕輕碰觸他,觸及他的眼神,眉梢挑釁一般揚起。

他楞了兩秒,才將手移開。

高三生活緊鑼密鼓,大考小考鋪天蓋地席卷了她的生活,每天都要發各種試卷,堆在桌上亂七八糟,她胡亂疊在一起,放在一旁。

他將那一疊試卷拿過去,重新歸類整理,把她收好在試卷夾。

“我去,紀委竟然幫劉春整理她亂的跟垃圾場一樣的桌面,我什麽時候也能無聊那麽一個人……唉。”有女生唉聲嘆氣,交頭接耳。

“早知道我就先下手了。”另一個女生補充。

“你那長相和身材能跟她比麽?”

“不對啊,以前那些又高又白的女同學跟他表白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的好嗎……我都有點想向劉春取經了。”

說完,這個女同學還真的往劉春座位走去,她的同伴趕緊拉住她:“你瘋了?!”

“你趕緊放開我,別妨礙我向她取經,趁現在紀委還沒回來。”

阮琦正好路過,聽到這最後一句對話,不動聲色地跟了過去,雖然內心對自己的做法感到一絲羞恥,不管了,她的確對她的做法很好奇。

“劉春,恭喜你和紀委修成正果,我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?”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條綠箭,遞到她跟前。劉春卻是冷冷一掃,吐出兩個字:“有話直說,我不吃。”

在阮琦看來,這眼神簡直與於沈如出一轍,連說話的語氣都是。

那女生道:“就是,你介不介意分享分享追到於沈的秘訣嗎”她焦急地搓著手,儼然一個懷春少女。

“介意。”她兩個字瞬間結束了這個無聊的話題,她和班裏女生關系都一般,從不和任何人套近乎,當初轉班,便沒抱著和別結交的打算,一個人清靜。

她能跟容易做到笑臉迎人,自來熟讓人卸下心房,當然前提是她願不願意。

沒過多久,於沈還沒回座位,有同學通知她:“劉春,班主任叫你。”

辦公室有不少老師,基本上每個老師周圍都圍著幾個同學,全部身穿校服,她一眼就認出他的背影,只是,旁邊有個女生湊得很近,就差直接挨上去了。

她刻意繞路從他身邊經過,手輕輕貼上他的腰,立即收走,他顯然被這“大膽”的動作嚇得一震,扭頭便看到壞笑的她,旁邊的女生也被他突然轉頭的動作嚇得站直了身子。

她的奸計得逞了。

“老師,您找我有事?”姑姑欲言又止,作出手勢示意她靠近一些。

她料到這可能不是學習方面的事情,果然不是,劉蘭蘭說道:“今天上午警察通知我,你父——劉成他出獄了,你平時上下課回家小心點,我擔心他會來找你。”

劉春皮唇緊抿,良久才點頭。有學生來詢問問題,她便先一步離開,臉色微沈,腦子飛快運轉。

才坐了幾個月便出獄了,他為什麽不呆久一些?自從上次“劉成”這個名字被提起時,她便說服自己,從今往後,慢慢讓他從她記憶淡出。

她回來時,臉色有些蒼白,剛才辦公室的精氣神顯示了一半,不知情的還以為她被老師訓了。見於沈目光落過來,她努力咧開一個笑容。

“有什麽事別憋在心裏,跟我說。”

她輕而易舉讀出了他的唇語,搖了搖頭,說“沒什麽”,這樣的事情留到課後講也不遲。

大街,天色陰沈,濃雲翻滾。

“姑姑說劉成他出獄了。”她看著自己的腳尖,聲音有氣無力。

他握緊她的手,厚實的手掌包裹著她,給予她力量。

“我陪著你,他接近不了你。”

“我就怕他糾纏不休,影響我心情。”

“到時候我把車騎得飛快,他肯定追不上來。”

索性,接下來的日子裏,劉成不曾出現,她內心繃緊的那根弦有些松動。

這一天,於沈作為一班的學生代表去開會,開會的地點沒有設在學校,而是一中的兄弟學校,學校組織學生代表們乘坐車輛一同前往,返校時間不確定,所以這天下午她獨自一人回家。

剛騎著車出校門,有人拍了拍她的肩,本以為是李清或者周婷婷,結果一扭頭她便受了驚嚇,劉成歪著臉對她笑:“劉春。”

她一瞬間連腳踏車都忘了蹬,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,內心稍稍平靜下來,她冷冷問道:“你找我幹什麽?”

“我……我來看看你。”

他眼角下青黑一片,嘴邊也有淤痕,好像被人揍了一頓,他的五官同她有相似之處,卻陌生的很。她冷笑一聲,這和她沒關系:“看我幹什麽,我有什麽好看的?”

說完準備走人,他卻拉住了她的自行車後座,聲音有些急:“你先等等,我又東西給你。”話音未落,他從褲兜掏出幾張紅色鈔票,遞給她。

她當然不會接,停下來同他廢話只是想同他解釋清楚:“後悔了?想挽回了?要幹嘛去了?現在想讓我陪你演一出父女情深的苦情戲?對不起,恕不奉陪。你要是真心為我好,就離我遠遠的,越遠越好……”

說完,她不作任何留戀,飛快離開,他也沒有再阻攔,呆呆楞楞地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,深深嘆了口氣,事到如今,他還有什麽挽回的餘地?

她心跳如鼓,明明剛才同他講話時平靜得很。

當年喜歡卻得不到的玩具,如今再得到卻早已失去了興趣,那麽當初極其渴望的親情與溫暖?

也許那些過往只是別人口中幾句閑談,但對當事人來說,傷害,恨意,這些東西就像一道疤留在心口,刻骨銘心。

電視劇裏一笑泯恩仇的戲碼她可做不到,她也不想做,她不是聖人,不寬容,她記仇。

希望那番話能讓他不在騷擾自己。

這一路她都有些小心翼翼,是不是回頭張望,再三確認劉成並沒有跟過來。

晚上姑姑打電話給她,問她:“劉成他有沒有騷擾你?我已經警告過他了,他當時沒答應,一聲不吭。”

“沒有,他沒有找過我。”如果此時告訴姑姑,她也幫不上什麽忙,反而讓她擔憂分神,所以,幹脆不說。

“沒有就好,我就怕他會影響到你接下來的學習,你好不容易提高上來,不能給他給毀了前程。”

姑姑擔心他會勒索劉春,但從今天下午的情況看來,他似乎沒有這個打算,上一次主動聯系是為了向她要錢,這一次便變成了給錢。

他哪來的錢?反正她不信這是幹凈的錢。

她也沒告訴於沈,這些日子過得很安穩。

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,她內心一點都不緊張,自己水平有限她很清楚,憑借他的幫助她也不可能一步登天,但內心莫名平靜,可能是他每日的陪伴令她安心異常。

“等會我去超市買點菜,你要不要一起?”

“嗯,我陪你去。”

這些天兩人都沒有騎自行車,他們步行回家,這樣,“二人世界”多了不少時間。

當然,更重要的是,路上兩人互相背誦古詩詞、知識點,大部分時候,她半天都憋不出一句,這時他便化身電臺主播,播送著學習內容。

“黃鶴之飛尚不得過……然後好像是猴子幹什麽來著……”她一臉迷茫看向他,他搖頭:“不是猴子。”說罷做了個捶胸的動作問道:“這是什麽動物?”

“猩猩?”她皺了皺眉,“哦…猿猱欲度愁攀援……”

他一路提示,她磕磕絆絆背下來,吐槽道:“你說高考就考五句他讓我們背六十多篇古詩文,真是迷一樣的操作。”

“背了不只是為了高考,脫離應試教育,這些詩詞的生命力依舊頑強,內涵豐富,背多了還可以提高記憶力。”他故作一本正經,解釋道。

“你是不是語文老師附身?”語文老師說這話想催眠,而這話從他口中說出,卻絲毫不令人厭煩。

她挽著他的手臂,他推著購物車,在超市裏穿梭,如果不是身上的校服晃眼,兩人看起來就和普通的情侶沒什麽兩樣。

蔬菜這一區域,她忽然看到一個又大又圓的土豆,拿在手中,正想給他看,剛展露笑顏便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。等她眨眼再看,卻再捕捉不到。

“怎麽了?誒,這土豆怎麽那麽圓?”說完把它放進購物車中,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“你看到什麽了?”

“我好像…看到劉成的身影了,但一會就不見了。”

“別擔心,可能是眼花,就算他真的也來了,我們不跟他正面相撞也沒事。”說完,牽起她的手轉身向水果區域走去。

“哇,天氣越來越熱我買這麽多水果幹什麽?很快壞。”購物車底層一般位置被他用水果填滿。

“誰說給你一個人吃?我會和你一起吃掉。”

“……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晚上空氣涼快~

☆、Chapter 48

兩人的動作都不自覺加快,結了賬,東西用一個塑料袋裝起,有點重,他一個人拎著,她非要伸出手來,把袋子分開,一人拎一邊。

塑料袋像一條繩子,將兩人的手牢牢綁在一起。夕陽西下,鋪灑一層暖色於地面萬物,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。

忽地,有男人迎面快步向她走來,她立即認出劉成的那張臉龐,轉了個身想走,聽見身後的人聲音有些急促:“劉春,劉春!”

她腳步一頓,幹脆心一橫轉身大喊:“你還來幹嘛?!”於沈不動聲色地站在她身前,面色陰沈問他:“請問你找她有事?”他的背近在眼前,瞬間平息她內心燃起的火。

“我……我就是把這個給她。”說完,他揚了揚手中拎著的東西,透明的塑料袋裏一大袋核桃,“你今年應該高三了,這個核桃補腦。”

他的身高與於沈不相上下,只不過,他有些駝背,所以看起來略微比於沈矮,眼睛滄桑,眼圈青黑,常年抽煙的牙齒蠟黃,滿臉無奈與懇求。

她沒有說話,於沈替她說道:“她不需要。”

“我是她爸爸。”

“不用跟他廢話了,我們走。”她拉著他的袖子離開,不看劉成一眼,說道:“你不用討好我,跪下來求我也沒用,我從小就沒爸爸,現在也不需要!”

劉成的手無力垂下,耷拉著腦袋,慢慢向路邊的垃圾桶走去,把一袋核桃毫不猶豫地丟掉,失魂落魄走在街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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